第40章 大好人與小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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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好人與小童工
蘇謹行坐在地上微微喘息，未貼上烤箱的符紙靜靜躺在地上，蘇謹行將其拾起妥帖收好。
他看著被擱置在地的烤箱，默默別過了頭。這次借嬰兒的視角，他有幸體驗了一次作為食物被烘烤的感覺。
雖然事先屏蔽了痛覺，但謝邀，別有下一次。
思及此，他不由將視線轉到黎清身上——自己和白木熙都有痛感屏蔽型道具，但黎清卻沒有。
雖然不會留下傷口，但精神上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黎清躺在地上，此時才剛緩緩起身，只不過眼神有些呆滯。
白木熙半跪在地，見黎清的狀態有些擔憂，傾身過來輕輕碰了一下黎清的肩膀。
指尖才搭上不到一秒，黎清便猛地瑟縮了一下，也是這個動作讓他回過神來，眼珠緩慢轉動，與白木熙更顯憂慮的眼神對視。
“是還疼嗎？還是哪裏不舒服？”白木熙不敢再碰黎清，只能輕聲詢問，但黎清只是眨了一下眼，久久不語。
“……黎清？”
蘇謹行也站起身，湊過來蹲下，看著黎清精神萎靡的樣子也不免心焦，“早知如此，應該把小夢也帶進來。”
白木熙沒有回話，眼神牢牢黏在黎清身上，直到他面色愈發凝重，黎清才像是真正緩過神一般，擡手揉了揉眼睛。
“我沒事，不疼，有點困了。”說罷，他又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眼皮半垂著，整個人看起來很疲累。
但他還是堅持爬起來，將地上的烤箱搬起走向兒童房，“你們先別跟來，我要處理一件事。”
一句話阻擋了二人緊跟的腳步，雖然蘇謹行不放心黎清以現在的狀態落單，可最後還是被白木熙攔下了。
他望著黎清的背影，又看白木熙明顯也在擔心地蹙眉，蘇謹行幾欲張口，但還是輕聲嘆息著搖頭，“守門口吧，不進去就好了。”
“好。”白木熙答應的很快，健步如飛地就站定在兒童房門口，守著那緊閉的房門，跟個守城護衛似的。
蘇謹行閉了閉眼，真的很不想承認這個突然暴露悶騷本性的人是自己朋友。
兒童房中，黎清將烤箱放在嬰兒床上，又喚出判官印擱置在烤箱對面。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打開了烤箱的門，一個渾身焦黑的嬰兒從中爬出，它擡起早已面目全非的臉，似乎在與黎清對視。
“經歷過這一遭，你應該已經看到他的父母均已死亡，他們的命雖終不能抵他覆活，但總歸是一報還一報。”
“嬰兒”聽過這番話卻沒有動搖，依舊盯著黎清不放。
見此，黎清嘆息一聲，慵懶地坐在地毯上——這也是黎清第一次感受到所謂的疲憊，無關身體，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反饋。
“嬰兒”慢慢爬到床邊，透過木欄桿縫隙俯視黎清。
“這本就無關你的因果，我已經念及你無端背負一份執念又被不屬於自己的怨氣折磨多時而選擇幫你一把，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黎清現在本就困到萎靡，只想回床上大睡一覺，他暗暗決定如果對方再不吃他這口敬酒，他真就要強制超度了！
“嬰兒”沈默半晌，最後稚嫩的童聲傳入黎清的耳朵，“他還沒有消氣，他一直在哭，你、你要怎麽幫我？”
黎清明白對方這是松口了，他撐起身子，懶洋洋地拽著嬰兒床借力站起身，一只手輕柔地搭在烤箱上，催出幾縷鬼氣進入烤箱內部，但卻隱隱有些許滯澀。
“別怕，我在幫你清理。”黎清嗓音溫柔，少有地耐心安撫，“一直在哭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執念。”
“我看的出，你大抵是生於眾多冤魂殘念的靈體，本身純粹，可就壞在誕生之初的能量供給大部分源於怨氣，碰巧他的執念又喚醒了你的靈智，從而被附著在烤箱上的你意外吸收。”
“沒了原本魂體承載的執念終會消散，但你卻陰差陽錯變成了新的載體，所以這份執念就變成了一張撕不下來消除不去的狗皮膏藥。”
“或許虛假的幻境會是一針麻醉劑，但終究有藥效過去的時候，認真治療才能痊愈，馬上就好了。”
隨著黎清的輕聲安慰，烤箱內的靈體不再反抗，安靜地任由鬼氣游走，吞噬汙穢的怨氣與牢牢附著在靈體上的執念。
工作進行的比較順利，具體就表現在那個坐在床邊的“嬰兒”，它周身的焦黑漸漸褪去，露出懵懂新生的正常嬰兒模樣，最後散為點點白光，飄入烤箱消失不見。
系統隊內公告【小隊全員完成怪談604支線任務。】
【滋……滋滋，支線任務內容已更改：完整經歷所有玩家負責區域內的怪談故事並消除執念。】
沒有理會系統的亂碼，黎清收回手，長舒一口氣，“可以了，你的本源被怨氣控制不願意回來，你應該也很難受，現在清理幹凈就好很多了吧？”
“嗯！”靈體還是稚嫩的童聲，聽起來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小朋友。
“那，他呢？他的魂體呢？我能感覺到，激活我的那部分力量就來源於他，我很感激他！”
雖然靈體一出生便被嬰兒的執念折磨，但它覺得這不能怪嬰兒本身，只能怪自己新生的時機不巧。
也因為這份感激，它才願意將自己的本源放出供執念玩樂，但沒想到卻被怨氣趁機侵染，收不回來了。
新生的靈體大多是純真無瑕的，就像一張白紙，所以黎清一向很喜歡它們，此時他聽到小烤箱的問題，也不由陷入沈默。
執念未達成便脫離魂體，只有一種可能，魂體消散，也就是所謂的魂飛魄散。
“你存在著，他便存在。”黎清斟酌著話語，最終還是只說了這一句話。
聞言，靈體似乎聽明白黎清的言外之意，它沈默了許久才小聲但堅定的回應。
“好，那我會認真、努力地存在著。”
“嗯。”黎清安撫地溫柔拂過烤箱頂部，忽的感覺有股清風鉆入袖口，依戀的繞著他的小臂。
黎清擼起袖子，看著手腕處的一圈紅痕有些驚訝，“你……”
“大哥哥，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帶我們離開嗎？”靈體懇切中帶著小心翼翼，還夾雜著心虛，畢竟它是先斬後奏。
“我還沒有實體，只能附在烤箱上，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我也不想……”
黎清看著手腕上的紅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沒有足夠能量幻化出實體的靈只能附在它誕生之初的物件上，而想要離開，就只能選擇一個擁有實體的精怪或鬼怪攀附。
這期間，脆弱的靈只能受宿主的擺布，且一旦選定就不能更換，能量的收集也可能會受到宿主牽制。
總之，這是一種極具風險的行為，黎清沒想到靈體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他，“不是，你就不怕我吞了你嗎？”
“不怕啊，你是大好人！”靈體理所當然的說道。
“……”又來了，這種別扭的感覺讓黎清閉上了眼，為了讓靈體不要再說下去，他不得不妥協道，“行行行，你願意跟就跟吧，能量夠了有實體了就趕緊走……”
“好的！”靈體趕緊答應下來，生怕黎清反悔或者生氣。
雖然靈體離開，但烤箱還得抱出去，完成任務需要它。黎清收起判官印，將烤箱抱在懷裏，艱難推門。
門外的白木熙聽到動靜趕緊搭了把手，剛開門就見黎清抱著烤箱站在門口，雖然還是顯得沒精神，但他似乎心情好了一點。
“給我吧。”白木熙接過有些沈的烤箱，卻眼尖的看見了黎清右手腕上的一圈紅痕，“怎麽弄的，受傷了？”
“不，這是我新收的小童工，它叫……小小。”
兩個小朋友，叫小小，很合適，黎清他堅定的想著。不過靈體也沒什麽意見，居然接受良好的默認了這個名字。
白木熙聽到這話也沒多質疑，點了點頭。
倒是蘇謹行不明就裏，在不遠處聽得想笑，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但經今晚一遭，蘇謹行是真的重視起了黎清，先不說那非常人能及的忍耐力，就說剛才系統竟真的更改了任務內容，也是他聞所未聞的。
蘇謹行掩下眼底的情緒，又掛上了淡雅的笑，“天快亮了，先出去吧，別被鎖在這裏。”
三人一道向門口走去。
路過客廳時，黎清最後瞥了一眼那堆廢墟，腳步一頓，想到了什麽，在腦海裏詢問靈體小小。
“小小，你是新生的靈，制造幻覺是你生來就會的能力嗎？”
“不是的，是……是在他被塞進烤箱死亡，我覺醒後看見那個男人被幻象殺死，才學到的能力，但是……”小小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了。
沈默一會兒，它才語帶疑惑繼續道，“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但我不確定那是什麽……”
聽此，黎清斂眸沈思，種種跡象表明，小小覺醒之前就有了幻象，那麽究竟是什麽東西用這種手段影響從而間接殺死那一家三口的呢？
思來想去都沒個頭緒，黎清只得先在腦海中回道，“想不起來就不要回憶了，應該是有東西限制了你。”
這裏是游戲場，小小作為一個小關BOSS的存在，系統大概率會做些什麽來阻止它洩露謎底，暫時封存記憶就是一個好辦法。
但這樣掩飾的行為反而是另一種線索……
“黎清，怎麽了嗎？”蘇謹行見黎清突然站在原地發呆，便出聲叫他。
“沒事。”黎清揮去紛亂思緒，快走兩步跟上了他們。
三人在走廊等了一會兒，601公寓的門鎖打開，而604公寓的門上了鎖。
黎清回頭定定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半晌後才收回目光回到601。
“符紙可以貼上了。”黎清語調含糊不清，最後對蘇謹行囑咐一句，就撐不住地揉著眼睛進臥室了。
蘇謹行這才將口袋裏的符紙掏出，貼在了烤箱上。
系統公告【玩家黎清、白木熙、蘇謹行小隊成功收捕怪談604，主線任務進度+3%】
“你家小朋友果然厲害，兩夜時間就占了個頭彩。”蘇謹行邊誇讚著，邊將白木熙抱著的烤箱接過來放置在吧臺。
“這場時間段的限制影響發揮，他上一場就用了半天。”一如尋常的語氣透著明晃晃的驕傲，白木熙故作平淡，轉身走進臥室。
蘇謹行一挑眉，發現自己短短兩天竟然就習慣了白木熙這副暗戳戳的樣子，也不由失笑，走向另一間臥室小憩。
電話鈴聲準時傳來，依舊被蘇謹行接到，但他掛斷後卻遲遲未見二人出來。
以往黎清聽到噪音就會醒來並起床，更別說是吃飯這種事情，但現在他卻將被子裹緊，皺著眉頭，儼然一副被吵醒但要繼續睡的架勢。
“黎清，不吃早飯嗎？”像這樣的問話，白木熙已經重覆了多次，但黎清只是呢語一聲，現在更是微微搖頭表示拒絕。
拒絕吃飯。這個行為按在黎清身上就很不尋常，但白木熙也看出來他這次並不是起床氣發作，而是真的需要睡眠，便不再試圖將他喚醒，而是自己悄聲下床出門。
黎清迷糊地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他只覺得自己很困，不像以往主動進入睡眠，而是精神上的困倦促使他沈睡。
白木熙一人出來使蘇謹行有些驚訝，畢竟黎清昨天吃飯的架勢可不像是會放棄哪一頓飯的，“黎清不舒服嗎？”
白木熙搖頭，“應該只是困的，給他帶些食物上來就好。”
蘇謹行這才放心，帶上磁卡和白木熙下樓，來到大廳就餐區。
大概是因為淩晨那條系統公告，蘇謹行能感受到幾人隱晦觀察他們的視線。
古馭二人還是和那三人組在一起用餐，也不知在謀劃著什麽。
值得註意的是那對雙胞胎姐妹組合，現在居然只剩下了一人，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
她衣衫上遍布斑駁的血跡，看起來狼狽至極，她不停將目光投向蘇謹行二人與林裴清一組，似是想要求助，卻最終猶豫著哪邊都沒去找，落寞地離開了用餐區。
林裴清倒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先是恭喜二人，又擔憂地問黎清怎麽不在，還要主動提供治療類道具。
還是蘇謹行嗤笑一聲，以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給懟了回去。
最終二人顧忌黎清獨身一人的安全，匆匆吃了一口就回去了。白木熙還給黎清撿了滿滿兩大盤各色食物帶上樓。
林裴清看著二人走遠的背影，以及那兩大盤食物，微瞇雙眸。
“看來，那個小朋友應該並無大礙……西木啊，居然還會貼心的親自為別人帶飯？”
林裴清笑得意味深長，眼底盡是玩味，“西木一定很喜歡這個‘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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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先屏蔽了痛覺，但謝邀，別有下一次。
思及此，他不由將視線轉到黎清身上——自己和白木熙都有痛感屏蔽型道具，但黎清卻沒有。
雖然不會留下傷口，但精神上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黎清躺在地上，此時才剛緩緩起身，只不過眼神有些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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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才搭上不到一秒，黎清便猛地瑟縮了一下，也是這個動作讓他回過神來，眼珠緩慢轉動，與白木熙更顯憂慮的眼神對視。
“是還疼嗎？還是哪裏不舒服？”白木熙不敢再碰黎清，只能輕聲詢問，但黎清只是眨了一下眼，久久不語。
“……黎清？”
蘇謹行也站起身，湊過來蹲下，看著黎清精神萎靡的樣子也不免心焦，“早知如此，應該把小夢也帶進來。”
白木熙沒有回話，眼神牢牢黏在黎清身上，直到他面色愈發凝重，黎清才像是真正緩過神一般，擡手揉了揉眼睛。
“我沒事，不疼，有點困了。”說罷，他又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眼皮半垂著，整個人看起來很疲累。
但他還是堅持爬起來，將地上的烤箱搬起走向兒童房，“你們先別跟來，我要處理一件事。”
一句話阻擋了二人緊跟的腳步，雖然蘇謹行不放心黎清以現在的狀態落單，可最後還是被白木熙攔下了。
他望著黎清的背影，又看白木熙明顯也在擔心地蹙眉，蘇謹行幾欲張口，但還是輕聲嘆息著搖頭，“守門口吧，不進去就好了。”
“好。”白木熙答應的很快，健步如飛地就站定在兒童房門口，守著那緊閉的房門，跟個守城護衛似的。
蘇謹行閉了閉眼，真的很不想承認這個突然暴露悶騷本性的人是自己朋友。
兒童房中，黎清將烤箱放在嬰兒床上，又喚出判官印擱置在烤箱對面。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打開了烤箱的門，一個渾身焦黑的嬰兒從中爬出，它擡起早已面目全非的臉，似乎在與黎清對視。
“經歷過這一遭，你應該已經看到他的父母均已死亡，他們的命雖終不能抵他覆活，但總歸是一報還一報。”
“嬰兒”聽過這番話卻沒有動搖，依舊盯著黎清不放。
見此，黎清嘆息一聲，慵懶地坐在地毯上——這也是黎清第一次感受到所謂的疲憊，無關身體，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反饋。
“嬰兒”慢慢爬到床邊，透過木欄桿縫隙俯視黎清。
“這本就無關你的因果，我已經念及你無端背負一份執念又被不屬於自己的怨氣折磨多時而選擇幫你一把，別再挑戰我的底線。”
黎清現在本就困到萎靡，只想回床上大睡一覺，他暗暗決定如果對方再不吃他這口敬酒，他真就要強制超度了！
“嬰兒”沈默半晌，最後稚嫩的童聲傳入黎清的耳朵，“他還沒有消氣，他一直在哭，你、你要怎麽幫我？”
黎清明白對方這是松口了，他撐起身子，懶洋洋地拽著嬰兒床借力站起身，一只手輕柔地搭在烤箱上，催出幾縷鬼氣進入烤箱內部，但卻隱隱有些許滯澀。
“別怕，我在幫你清理。”黎清嗓音溫柔，少有地耐心安撫，“一直在哭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執念。”
“我看的出，你大抵是生於眾多冤魂殘念的靈體，本身純粹，可就壞在誕生之初的能量供給大部分源於怨氣，碰巧他的執念又喚醒了你的靈智，從而被附著在烤箱上的你意外吸收。”
“沒了原本魂體承載的執念終會消散，但你卻陰差陽錯變成了新的載體，所以這份執念就變成了一張撕不下來消除不去的狗皮膏藥。”
“或許虛假的幻境會是一針麻醉劑，但終究有藥效過去的時候，認真治療才能痊愈，馬上就好了。”
隨著黎清的輕聲安慰，烤箱內的靈體不再反抗，安靜地任由鬼氣游走，吞噬汙穢的怨氣與牢牢附著在靈體上的執念。
工作進行的比較順利，具體就表現在那個坐在床邊的“嬰兒”，它周身的焦黑漸漸褪去，露出懵懂新生的正常嬰兒模樣，最後散為點點白光，飄入烤箱消失不見。
系統隊內公告【小隊全員完成怪談604支線任務。】
【滋……滋滋，支線任務內容已更改：完整經歷所有玩家負責區域內的怪談故事並消除執念。】
沒有理會系統的亂碼，黎清收回手，長舒一口氣，“可以了，你的本源被怨氣控制不願意回來，你應該也很難受，現在清理幹凈就好很多了吧？”
“嗯！”靈體還是稚嫩的童聲，聽起來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小朋友。
“那，他呢？他的魂體呢？我能感覺到，激活我的那部分力量就來源於他，我很感激他！”
雖然靈體一出生便被嬰兒的執念折磨，但它覺得這不能怪嬰兒本身，只能怪自己新生的時機不巧。
也因為這份感激，它才願意將自己的本源放出供執念玩樂，但沒想到卻被怨氣趁機侵染，收不回來了。
新生的靈體大多是純真無瑕的，就像一張白紙，所以黎清一向很喜歡它們，此時他聽到小烤箱的問題，也不由陷入沈默。
執念未達成便脫離魂體，只有一種可能，魂體消散，也就是所謂的魂飛魄散。
“你存在著，他便存在。”黎清斟酌著話語，最終還是只說了這一句話。
聞言，靈體似乎聽明白黎清的言外之意，它沈默了許久才小聲但堅定的回應。
“好，那我會認真、努力地存在著。”
“嗯。”黎清安撫地溫柔拂過烤箱頂部，忽的感覺有股清風鉆入袖口，依戀的繞著他的小臂。
黎清擼起袖子，看著手腕處的一圈紅痕有些驚訝，“你……”
“大哥哥，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帶我們離開嗎？”靈體懇切中帶著小心翼翼，還夾雜著心虛，畢竟它是先斬後奏。
“我還沒有實體，只能附在烤箱上，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我也不想……”
黎清看著手腕上的紅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沒有足夠能量幻化出實體的靈只能附在它誕生之初的物件上，而想要離開，就只能選擇一個擁有實體的精怪或鬼怪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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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是一種極具風險的行為，黎清沒想到靈體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他，“不是，你就不怕我吞了你嗎？”
“不怕啊，你是大好人！”靈體理所當然的說道。
“……”又來了，這種別扭的感覺讓黎清閉上了眼，為了讓靈體不要再說下去，他不得不妥協道，“行行行，你願意跟就跟吧，能量夠了有實體了就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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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吧。”白木熙接過有些沈的烤箱，卻眼尖的看見了黎清右手腕上的一圈紅痕，“怎麽弄的，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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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今晚一遭，蘇謹行是真的重視起了黎清，先不說那非常人能及的忍耐力，就說剛才系統竟真的更改了任務內容，也是他聞所未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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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是……是在他被塞進烤箱死亡，我覺醒後看見那個男人被幻象殺死，才學到的能力，但是……”小小說到這兒突然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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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怎麽了嗎？”蘇謹行見黎清突然站在原地發呆，便出聲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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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走廊等了一會兒，601公寓的門鎖打開，而604公寓的門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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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紙可以貼上了。”黎清語調含糊不清，最後對蘇謹行囑咐一句，就撐不住地揉著眼睛進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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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黎清聽到噪音就會醒來並起床，更別說是吃飯這種事情，但現在他卻將被子裹緊，皺著眉頭，儼然一副被吵醒但要繼續睡的架勢。
“黎清，不吃早飯嗎？”像這樣的問話，白木熙已經重覆了多次，但黎清只是呢語一聲，現在更是微微搖頭表示拒絕。
拒絕吃飯。這個行為按在黎清身上就很不尋常，但白木熙也看出來他這次並不是起床氣發作，而是真的需要睡眠，便不再試圖將他喚醒，而是自己悄聲下床出門。
黎清迷糊地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他只覺得自己很困，不像以往主動進入睡眠，而是精神上的困倦促使他沈睡。
白木熙一人出來使蘇謹行有些驚訝，畢竟黎清昨天吃飯的架勢可不像是會放棄哪一頓飯的，“黎清不舒服嗎？”
白木熙搖頭，“應該只是困的，給他帶些食物上來就好。”
蘇謹行這才放心，帶上磁卡和白木熙下樓，來到大廳就餐區。
大概是因為淩晨那條系統公告，蘇謹行能感受到幾人隱晦觀察他們的視線。
古馭二人還是和那三人組在一起用餐，也不知在謀劃著什麽。
值得註意的是那對雙胞胎姐妹組合，現在居然只剩下了一人，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
她衣衫上遍布斑駁的血跡，看起來狼狽至極，她不停將目光投向蘇謹行二人與林裴清一組，似是想要求助，卻最終猶豫著哪邊都沒去找，落寞地離開了用餐區。
林裴清倒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先是恭喜二人，又擔憂地問黎清怎麽不在，還要主動提供治療類道具。
還是蘇謹行嗤笑一聲，以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給懟了回去。
最終二人顧忌黎清獨身一人的安全，匆匆吃了一口就回去了。白木熙還給黎清撿了滿滿兩大盤各色食物帶上樓。
林裴清看著二人走遠的背影，以及那兩大盤食物，微瞇雙眸。
“看來，那個小朋友應該並無大礙……西木啊，居然還會貼心的親自為別人帶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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